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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们
发表于2025-01-13 17:19
在任何特定时刻,我们都有两种选择:成长,或重回舒适区。
死亡焦虑,被称为是对“未曾存在或未曾活过”的恐惧。
虽然我们已经意识到“人终将一死”的事实,甚至想象着我们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但当死亡真正威胁到我们,或者当我们的至爱离去时,我们还是会感到无比震惊。在理性层面上,我们知道,死亡是生命循环的一部分;但在非理性层面上,我们的感受和看法会非常不同。
将要消失在虚空中的念头——不得不面对我们身体的解体和消亡——在心理上,并不容易被接受。肉体就要消亡,自我也将不复存在,光是这么想想,已经让人无法接受。
从象征意义上讲,死亡可以被视作“极致的羞辱”,一种对人的自恋的终极伤害。无论有意或无意,我们都会倾向于将肉体的无可避免的消逝,解读为“对自我感知的毁灭性打击”。
我们的潜意识里,其实并不倾向于太在意时间的流逝,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去面对“我们生命中到底还余下多少时间”这种过于沉重的话题。我们常常表现得好像我们确知每个人终有一死,但是自己除外。
这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会固执地想要寻求各种解决方案,来应对“人终将一死”这个似乎令人无法接受的想法。妥善处理死亡焦虑感,较为可行的方法是,在各种不朽系统中,为自己找到安慰和确定感。
一是自然世界,以及我们希望于其中找到一席之地的需求,可被视为一个重要的不朽系统。
我们告诉自己,所有生命都来自地球本身;所有消逝的,也都会回归于它。在地球上,所有生物体(活着的有机物)都与其无机环境相互作用,构成了能自我调节的复杂系统的一部分。它们一起,使我们星球上的所有生命得以以某种方式永存。所有生物体和无机物质都是一个名为盖亚(Gaia)的单一生命行星的一部分。
盖亚是一个动态系统,塑造了我们的生物圈,也使得地球成为一个适合生命生存的环境。因此,我们对自然和“永存不朽”的感知是密切相关的。进入山脉、山谷和森林,以及河流和海洋,对我们许多人来说,是一种非常原始和基本的人类冲动,也是和“生与死”交流的一种形式。
许多人认为他们与自然有着特殊的联系,并将死亡视为种过渡,而不是终结。他们甚至可能会体验到“unica mystica”。这是一种“海洋感觉”,或“像海水般涌动的感觉”。它来自于人们能感知到的无限广阔的疆域,并且远远超出于身体自身通常所能感知的。这使得他们能感觉到与宇宙消融在一起。
难怪对许多人来说,全球变暖代表着一种极可怕的末世论可能性。同时,因为某种程度象征着彻底毁灭,它也引致了极大规模人群的否认。当然,在我们应该如何与大自然母亲和谐相处方面,新冠疫情大流行只会令我们更加忧心忡忡。
二是对宗教、政治或文化的不朽体系的认同,一直是确保我们的连续性(或“永垂不朽”)的一种很有吸引力的方式。这些信仰体系,彰显着人类面对死亡终极问题的最巧妙的解决方案。在减轻我们对于死亡和自我毁灭的极度恐惧方面,宗教一直是我们最足智多谋的盟友。
世界上主要的宗教都承诺“会有来世”,在人们需要时提供安慰,并在社会中发挥着综合作用。此外,以“天堂”为最终目的地,宗教为遵从道德的生活及坚守高尚的价值观,提供了一套“奖罚分明”的有效方案。
三是通过器官捐赠、精子库,现代科学为我们或我们的一部分提供了在生物学上超越死亡的新方式。
但从进化的角度来看,我们的孩子才永远是令我们不朽的主要项目(途径)。哲学家约翰·怀特黑德(John Whitehead)说:“孩子是我们发送到未来的一个活生生的信息,尽管也许我们看不到这未来。”
我们把自己的已有成就和渴望,传递到我们的孩子身上,希望他们能延续我们的信念和价值观。孩子们令我们将死亡视为一种过渡,通过他人的记忆,我们得以以某种形式永生。毕竟在最终忘记死去的亲人之前,对我们来说他们一直活着,这难道不是真的吗?
我们相信,我们的孩子不仅会传承我们的基因,还会延续我们的记忆。我们相信,记忆的代代相传将带来延续性。因此,当我们的生命终结,通过我们的孩子、孙子以及整个家庭,也通过我们着重强调的过往、记忆、历史和我们的人生哲学,我们那象征性的不朽将继续存在。
四是通过艺术、文学、科学发现,或仅仅是对有需要的人表达善意,当我们极富创造力时,我们也同时创造了一种象征性的不朽。通过这种方式,我们不仅安放了我们的死亡焦虑,还以我们的行动和成就,成功“逃离”了死亡。因为这些成就,很可能会被很多代人记住,甚至长达几个世纪。
创造某种形式的遗产,成为超越死亡的主要驱动力。
艺术家们希望,他们的作品在死后得以延续。创作本身赋予艺术家的生命以意义,他们的作品也可能会使子孙后代受益。科学家亦有足够动力一直探索并积累相关知识,他们希望后人能继续推进他们的研究。这是富含创造性的不朽的另一种表现。作为对抗死亡焦虑的一种方式,创造力本身,也是我们寻找意义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同样,演员和运动员也可以通过非凡的表演或打破长期记录,来创造他们的历史,这是来人世间留下“到此一游”的独特机会。
所有这些极具象征意义的不朽活动,都是超越死亡并通过他人记忆延续生命的方式。在职业的世界,我们经常看到企业高管们如何试图通过创建有形的遗产,比如一个组织、一个建筑或设立某种奖项,来对抗死亡的临近。
五是创建一门生意,使组织成员可以继续忙忙碌碌,是确保某种不朽的很显而易见的方式。这种有意或无意的不朽愿望,是许多家族企业王朝的核心。这种不朽愿望暗示着一种幻觉,即只要人们的名字还常被提及,他们就并未真正离去。
另一种方法,是造一座以他们名字命名的大型建筑或体育场,这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他们的生命常青。
许多公司的领导者,正是被这种看似能够永存的方式极大地激励着。在某处景观留下“到此一游”的印记,和在组织中行使权力之间,我们可以找到一种心理上的相似之处。
END
——————PONG CHONG ——————
排版 / 蟠桃